华藏须弥  

【将进酒/策舟】俗想歌 01

低俗脑洞,狗血OOC,雷文,慎点

预警设定:双性,人物关系不一定与原作相同,中博端州为独立国家,与原作有些微不同的原作背景。

1v1,HE




第一章

 

丁桃哈着热气焐开一管笔毛,可真舔了墨又不知该怎么落笔。

“嗳,津哥,你说我这该咋写啊……世子妃吧肯定不能够,侍妾吧那又是皇上给赐的……”

他眉愁成倒八字,脸苦成皱核桃,一双眼巡过萧府远近各片屋脊,世子大胜归来两个月了,御前已赏无可赏,听说不仅没好处还要添个大坏处,连带着丁桃骨津也没沾上荣升的光,寒冬腊月还在瓦片上蹲屋顶。

“世子心里有事,二公子也不痛快,我说起码准两壶酒带上来,不然可真真冻死个人,也被二公子骂了。”

“这活儿最要眼明心细,你这岁数喝个什么?”

骨津专挑想回的才回,寒风卷来在他跟前打个趔趄,骨津从怀里掏出个毛毡套好的瓶子对着来一口。

“好哇!我不能喝,你倒可以!岂有这种道理,二公子净逮着对我坏!”

骨津纹丝不动,平时丁桃念三句他搭腔一句,这会儿份例已用完了。

丁桃嘀嘀咕咕又对着自己那小册子发愁,“皇上把沈卫的儿子赐给世子,这名分我写啥呢?”

 

“大哥,你怎么可以答应!”萧驰野心里揣着一团火,烧的是屈辱柴,鼓的是震惊风。

偏偏萧既明是铁马冰河,镇的就是这星点野火,他看一眼弟弟,语气甚至还算得上温和,“阿野,你操忧离北也不比我少,你道我是为什么?”

萧驰野怎么会不懂,两月前离北军大破端国,凯旋回京时却在丹城外就被拦下,兄长每次进宫上殿,朱门外的锦衣卫都是平日三倍之数,东北粮马道更是已被八大营兵扼住入口,本该输入离北的军粮已逋欠半年有余,眼下已经入冬,再无物资驰援、主将回驻,离北铁骑便是朔北彪雪下的数万弃子。

正是对局势的洞察更让萧驰野怒不可遏,功高震主这四个字,从他懂事起就能从父兄的眼睛里读到,可他也没想到,朝廷居然能想出将敌国俘虏赐给萧既明做娈宠这等龌龊之法。

兄嫂成婚数年,尚无子嗣却一向感情和睦,萧驰野思及仍在离北大境的嫂子,不禁为兄嫂感到一阵悲凉。他虽没对哪位女子动过心,也不了解情爱究竟是什么滋味,此刻竟也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怆然之感。“大哥……那你准备给他什么名分?”

萧既明远望,“阿野又说笑了,这名分自然是皇上给的。”

“那么,大嫂她……可会答应……”

“阿野啊,”萧既明苦笑,“亦栀的心,我自然懂,只是她愿不愿意有何分别?亦栀能受委屈,可陆家绝对不肯让女儿受这样的欺辱,而朝廷要的,从来都是离间萧陆,我们和陆广白兄弟做得太久了,陆家与戚大帅又是边关的肤骨、守疆的唇齿,皇上想看的是我们三足鼎立,最忌惮的便是和睦一家亲。你还不懂吗?我若要救离北将士,就必须舍这一手足了。”

萧驰野答不出话来,如此鲜明的掣肘之感让他焦躁愤怒,可兄长点明的关窍又让他也看得太通透,他连本准备好的牺牲都显得幼稚而可笑,那一句“我愿求皇上回心转意,代替大哥娶建兴王庶子”自然也只能咽落腹中。

 

丁桃眼观六屋,笔下虽然没多一个字,八卦却唠了一大圈,此刻一肘子捅上骨津,“二公子出门了,这是又去藕花楼借酒浇愁呢,还是又去禁军校场找人比试找不痛快呢?”

骨津看晨阳已经跟上,又看后跨出门的萧既明对他俩一个眼神,知道不跟着也行,便继续抄着手看风。

“唉,二公子也是难受,你说这都什么事呢?这笔就不记给王爷看了……津哥,我刚说到哪了,是不是讲到,这建兴王的庶八子据说生母是蓬莱后人,美若天仙?”

骨津本不想接话,只怪丁桃居然又要从早已嚼过的坊间传言里开始说起,只得开口提醒:“他爹妈相识这段结了,到传说是个双性之体这了。”今儿的棉花带的还是不够多啊,骨津叹气。

“对对对,这体质还得从他娘白茶说起啊,东边海上传说有个蓬莱岛,那儿的人都貌美若天人,且难辨男女,更听闻多有双性之体,极易受孕,也不知道他们这住在远东岛上的人,怎么被人偷卖到中博地界的,因为生的孩子多,百年来中博人数竟膨胀十数倍,尤以端国为最,建兴王恐怕也是一边仗着人多兵多,一边苦于国内地少粮少,才有了进犯我大周的贼心歪思,结果被我们离北打得落花流水鸡飞蛋打七零八碎……”

骨津忍无可忍,“捡重点。”

丁桃撇嘴,津哥实在是不懂这些话本说书的乐趣,他抛的包袱简直比打狗的肉包子还有去无回。“好罢好罢,重点便是这沈泽川虽只得了一半血统,但传闻他却是十足十的蓬莱仙人之姿,更有小道消息他前凸后翘、腰细胯宽、水漫两泽、洞纳百川,是藏娇的可人儿,续火的好香炉……”

骨津找他脑袋敲一个猛栗,“老实交代,来阒都了你都钻多少书坊看多少话本了?你爹知道传你的笔要用来记这些玩意吗?”

丁桃抱头,他虽嘴上顺溜若悬河,心里却没底似天坑,实话实说,他也不晓得到底水是什么水,洞是什么洞。“哎,还不是晨阳哥说我也不小了,怎么什么人事都不懂,我挑着恶补呢!”

骨津没再理他,方才一来一回快要把今日的应付都给用光了。只不过关于蓬莱后人易孕多子的流言还是让他留了心,来自天家的森冷恶意妄图刺进萧家,此刻如照光薄刃一般亮得打眼。他虽信得过世子忠贞,但世子妃至今未育,若赐给萧既明的人怀了孕,那诞下的孩子无论是何来历,上面的人便可手握这枚长子的筹码。

又一阵风打着旋袭来,骨津第一次紧了紧外裳,腊月的天,真冷啊。

 

萧驰野顶着打头风往东龙大街走,使了个眼色,晨阳上前一步挡着了风泉领着的轿子。

“哟,风公公也逛这青楼街,稀客啊。”

风泉一看是萧二这刺头,头痛眼跳,还要拱手道,“比不得二公子轻车熟路、宾至如归。”

萧驰野自然不痛不痒,只对风泉着人抬着的轿子起了兴趣,“风公公是个孝顺人,伺候的是爷爷呢还是老子呢?”

风泉哼笑,他仗着潘如贵的威,借着锦衣卫的势,此刻又抬着皇上下的旨,自觉脊梁都陡然窜高了几节,对着萧驰野也不觉着发怵了,“二公子说笑了,老祖宗和干爹怎会来这种地方,这可是那一位,吩咐小的要送好的一次差事。本是从宫里头走的,掩人耳目还倒了几次车,从这儿往外抬,别人瞧见了也只当作是赎了哪个姑娘送回府呢!”

萧驰野觉着不对,他盯着轿帘的目光仿佛能把它洞穿。“合着也是桩秘密差事,你朝我抖落这么干净作甚?”

风泉可算逮着个机会了,他寻思一圈,捡了个最能恶心萧驰野的挤眉弄眼地回,“可您又不算外人,二公子说说,嫂子要进门,小叔子总该知道吧?”

他尾字还有一半含在嘴里,萧驰野已猛地拔刀出鞘,狼戾刀刚猛厚重的刀刃破开朔风,削过两个太监的头顶砸在了轿子上!

“喀拉”巨响,木板断裂的声音刺耳地响在东龙大街上,风泉被他这突然的当街发作吓得懵在当场,半晌才一个激灵回神,倒进后面小太监群里叫骂起来。

萧驰野眉目阴郁,脸色能滴墨,方才挨了他一刀的轿子已分崩离析,抬轿的太监们早退出几尺躲开这阎王。

因而这毁了的轿子里只剩一个人——那个端国建兴王的庶八子、传说中的蓬莱娈仙、被俘入都后又被皇上当作筹码和玩意儿赐给他大哥的、沈泽川。

目光下移,坍圮的木块碎屑里跪坐着一个白衣人,轿帘落下来恰遮住了他头脸,萧驰野只能看到他被铁锁束缚在腰后的双手,袍摆下露出的双脚脚腕上也都缀着数十斤重的铁环。

萧驰野走上前,一把扯掉了挡住沈泽川眉眼的破布,他钳住这人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。

为了防他喊叫,沈泽川竟然还被口枷锁住了齿舌。

可这人上下枷锁,一身重囚,仰望萧驰野的眼神却清亮似雪刃。

他不畏死,却要求生,他不惧怕萧驰野,也不索求萧驰野。

萧驰野连松开他的力道都重得让沈泽川身形摇晃,二公子回身就走,仿佛多看他一眼也觉得愤懑。晨阳立刻跟上,心下却有些凄然,今日这事可以被二公子搅黄,来日这人却仍然要进萧府的门。

晨阳还没叹完一口气,身边又掠一阵风。

他家二公子又改主意了。

萧驰野回到沈泽川面前,还没站定就提脚,照着他胸口就是一踹!

沈泽川连痛哼都发不出,整个人飞出重重落地。

“晨阳,把人带上。”萧驰野的声音冷得像冰碴,风泉只听他又对自己道,“风公公,回禀就说人送到了,这般赏赐,萧家定没齿不忘。”

 

萧驰野这一脚没怎么收力气,一是他心里真的有火,二是做给风泉看,萧家就算收了人,那也是如何收的,风泉看到了,那便是潘如贵看到了,皇上看到了,太后看到了。

风泉带人急匆匆走了,晨阳看一眼沈泽川,回道,“公子,人晕过去了。”

“不晕就怪了。怎么,你还想跟他边走边聊回府去?”

晨阳接不出话,又问:“那……这怎么弄回去?”

他们闹出的动静挺大,所幸白日里的东龙大街姐儿都在补眠,恩客还未上门,倒也没几个人出来看热闹。但若要晨阳拖着或背着人回去,一路上能被看去的笑话可就多了。萧驰野皱眉,眼光看了会儿地上已看不出个样的轿子碎片。

晨阳摸摸鼻子,二公子忒冲动,可不要总后悔。

“……再找个轿子吧。”


tbc


大哥和兰舟什么都不会发生的,仪式都不会有的!

2020-01-30 评论-9 热度-331 将进酒策舟唐酒卿沈泽川萧驰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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